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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岩:柔软躯体中不可折叠的钢铁精神

上世纪,一时流行“三红一创,青山保林”——《红岩》、《红日》、《红旗谱》、《创业史》,《青松岭》、《山乡巨变》、《保卫延安》、《林海雪原》,这些以“红色”为主题的书,生于特定的时代,红于特定的时代,而默于当代。

不知何时,“红色”成为不可逾越的界限,红色标语、红色文章、红色成为最艳丽也最为谨慎的颜色。在一个革命被解构的时代述说着革命的故事,感同身受成为最难得的事情,“夸张”成为年轻读者对它的普遍看法,愈多的人表示不能理解,为何愿意以生死换言语,皮开肉绽而不可一言告之?老许、成岗、江姐、许云峰、刘思扬……那些革命浪漫主义和革命乐观主义者在黑暗的牢狱中共存亡,为了革命,都视死如归。

我尊敬那个富有理想与活力的年代。那是个最坏的时代——子弹朝向我的脑袋,鲜血布满我的脚下,躯干纵横我的周围;那也是个最好的时代——新生在旧体制中孕育、成长和蓬勃,我望见它在众人的浇灌和呵护下破土,势如破竹。《红岩》作为记录者,以文字述说、用文字高臂振呼,渴望唤醒我们沉默、不愿发声的心……

书摘:

抗战胜利纪功碑,隐没在灰蒙蒙的雾海里,长江、嘉陵江汇合处的山城,被浓云迷雾笼罩着。这个阴沉沉的早晨,把人们带进了动荡年代里的又一个年头。

“江姐,我们都不会老的!我真愿意和你,和老许,和更多的同志,永远战斗在一起!”

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,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,一个声音高叫着:“爬出来吧,给你自由!”我渴望自由,但我深深地知道,人的身躯,怎能从狗洞子里爬出?……

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难,我们愿——愿把这牢底坐穿!……

歌乐山下悟道,渣滓洞中参禅。

炮声隆隆,震撼大地。晨星闪闪,迎接黎明。林间,群鸟争鸣,天将破晓。东方的地平线上,渐渐透出一派红光,闪烁在碧绿的嘉陵江上。湛蓝的天空,万里无云,绚丽的朝霞,放射出万道光芒。